电影 · 2023-07-10

简直就像梦一样

1931年,45岁的中年人Gus Kahn写出《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》,细致地刻画了少男少女依依不舍分别的心情,后来这首歌录制40多个版本,其中Doris Day的版本最为甜美。做个小小的梦吧,你的梦里会有我吧,轻声耳语像化不开的爱情,也像是《盗梦空间》的出发点——如果梦境可以开放、人可以进入别人的梦,将会发生什么?

《盗梦空间》的主线是造梦,也很像拍电影:制片厂老板渡边谦找导演莱昂纳多订制一部电影,专门用来给墨菲洗脑。莱昂纳多去找制片迪利普、制片人约瑟夫和主演哈迪,而监制凯恩推荐了美术指导佩吉,没想到莱昂纳多备受心理障碍困扰,导致整个计划频频遇到危机。

有人说诺兰是电影里的博尔赫斯,他喜欢探索时间与现实的关系,但这次拍《盗梦空间》不是低成本,诺兰需要找到平衡点,还是传统的线性叙事,但多层梦境的外包装非常酷炫:梦境每增加一层时间相应延展;做梦的人的意识会影响梦境;每一层同时进行协同刺激才能唤醒……这些游戏规则简直就是钩子,牢牢钩住了观众。之后他们继续争论,片尾陀螺有没有倒下,他们是在梦里还是回到现实。

华纳不限制诺兰的烧脑程度,它更关心诺兰将拍出什么视觉奇观。翻转的巴黎街区、火车冲上街头、零重力酒店走廊,雪山追逐战等等,诺兰和团队研究各种方法进行实拍,这不仅仅是想象力,更展现电影工业的真实水准。

与其它场面相比,第三层梦境的雪山追击虽然紧张刺激,但没有太大突破,可能诺兰只是想复刻《女王密使》的经典场面,因为这部电影本身就是巨大突破:美女Tracy有勇有谋,没有被邦德迷住;危急关头Tracy救了邦德;Tracy和邦德结婚,但婚礼当天被杀。

诺兰承认致敬《女王密使》,但否认看过《红辣椒》,他不知道日本导演金敏。2010年7月20日,《盗梦空间》在东京上映,7月25日,金敏在博客上发了一段感言:人为何要隐瞒自己受到别人影响的事情呢?

金敏总是在现实与梦境之间穿行,《红辣椒》2006年上映,是他的第四部作品,故事设定医生通过微型设备进入梦境治疗创伤,但机器意外失窃,千叶只好潜入梦境寻找真相。两部电影不仅故事设定相近,《盗梦空间》零重力走廊的场景与粉川警官在酒店走廊奔跑、但始终无法追上犯人的情景,确实有些相似。

无法确定金敏的疑问是否关于诺兰,当时他已是胰脏癌末期。8月24日金敏去世,他最后的作品《造梦机器》再也无法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