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 9月 の投稿一覧

爱到飞蛾扑火

荷兰导演保罗·范霍文2021年推出《圣母》,这个17世纪修女的同性恋故事引来各种争议,甚至有宗教团体直接冲到纽约电影节现场抗议。范霍文批评好莱坞转向清教主义,他怀念那个情色惊悚片生机勃勃的时代。

时光回到1980年代,制片厂正在着力推动情色惊悚片,它强调肉体快乐与危险并存,并且把犯罪片浪漫化,这个黑色电影的分支有机会吸引更多的观众。市场很快迎来第一个巅峰,《致命诱惑》制作成本1400万美元,全球票房超过3.2亿美元,是1987年的全球票房冠军。

当时兰辛和斯坦利组建了独立制片公司,他们觉得迪尔登制作的短片《转移》很有潜质。很多女性有过被男性拒绝的痛苦经历,兰辛判断它能让观众产生共鸣,但他们两次游说派拉蒙都遭到拒绝。

迪尔登写出《致命诱惑》剧本。亚历克斯迷上了丹,她不接受两人只是外遇关系,如果不能全部得到他,她将摧毁他的全部。派拉蒙的制作主管道恩扔掉了剧本,没有人会在乎丹的命运。

无论结局是成功还是失败,电影总是从被拒绝或被折磨开始的。

不止是约翰·卡朋特,很多导演推掉了兰辛的邀请,德·帕尔马曾经对其中一个包含较多恐怖元素的版本感兴趣,但他不能接受道格拉斯当主演。英国导演阿德里安·莱恩刚拍过《九周半》,影片的美国版本被删得乱七八糟,但欧洲上映的原版大受欢迎。他喜欢这个被抛弃的女人夺回男人的故事。

早在在1975年,道格拉斯就因制作《飞越疯人院》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奖,他也演过电影和剧集,但没有人认为他有票房号召力。只有兰辛和斯坦利始终坚持他最合适,不管筹备如何艰难,他们从未想过其他人选。

很多女演员婉拒了邀约,她们不想在银幕上挥舞刀子,简直就是对女性的妖魔化。已经三次提名奥斯卡影后的格伦·克洛斯表现出兴趣,但道格拉斯觉得她就像是清教徒,怎么可能做到把宠物兔子扔进锅里煮?

克丝蒂·艾莉来试镜的时候带着一盘录音带,能听到女人哭着乞求男人,乞求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。这是真实发生的,那个男人是她丈夫帕克。后来艾莉决定出演NBC剧集《欢乐酒店》,但她授权莱恩导演可以使用录音带。影片中亚历克斯那段独白和它几乎一字不差。

不抱期望反而等来了惊喜,格伦正式决定出演,但她想做的更多。迪尔登综合不同人的经历创作出亚历克斯这个角色,但剧本并没有为她的行为提供足够的心理支撑。格伦和心理医生一起讨论,努力丰富这个角色的背景故事,他们认为她小时候可能是乱伦关系的受害者,可能存在边缘性人格障碍,这些导致她最终做出极端行为。

浴室里,亚历克斯举刀刺向贝丝,丹听到异响冲上楼,把她死死摁进浴缸,最终贝丝开枪射杀她。女性闯入者受到家庭中女性守护者的致命惩罚,出轨男人获得解脱和谅解,女权主义者和影评人纷纷批评这个结局。但它却是符合当时的主流价值观的。

甚至也可能是符合当下的价值观的。

之前影片有过另一个结局,亚历克斯自杀,陷害丹是凶手,后来贝丝发现了证据。但参加试片调研的观众希望丹能回归家庭,憎恨亚历克斯,希望她受到惩罚。格伦极度抵触,她觉得亚历克斯是被自己困住的,而新结局把她变成了精神病患者。

但他们最后还是接受了派拉蒙重拍的要求,让结局转向心理惊悚片。因为观众需要宣泄,所以再次退回熟悉的好莱坞套路。

《致命诱惑》提名六项奥斯卡,道格拉斯没有提名,但他凭借《华尔街》拿下影帝。五年后,他和莎朗·斯通联袂出演范霍文导演的《本能》,那是情色惊悚片第二个、也是最后一个高峰。

【根据IMDB的统计数据,在1990年代,含有性爱场面的电影所占比例将近1.8%,进入2010年代以后,影片上映数量增长四倍,但含有性爱场面的电影比例已降至1.2%。】

我不在乎

偶然听到一个自弹自唱《是否》的版本,很特别。自然也有些感伤。它属于告别的年代,连接了太多的前尘往事。

应该没有多少人看过1977年的电影《闪亮的日子》,当时如日中天的刘文正和张艾嘉主演,电影评价非常一般,但这首同名主题歌至今仍有人在传唱。即使可能都是中老年人。《闪亮的日子》首唱是刘文正,收录在1978年的电影原声专辑中,他和张艾嘉合唱的《歌》也很经典。罗大佑的词曲总能为电影画面额外加分,当时他还没有从医学院毕业,并不知道自己将成为一面旗帜,在音乐与电影中百转千回地穿行。

这是罗大佑与张艾嘉第一次合作,1980年代的张艾嘉红透半边天,拿过金马最佳女配,刚拿下金马最佳女主,每夜在安和路香颂屋咖啡屋开制作会,当时她正在策划制作单元剧《十一个女人》,其中《浮萍》的导演是杨德昌。第二年杨德昌拍出《渴望》,是《光阴的故事》最精彩的部分。《光阴的故事》的英文片名In Our Time,它拉开台湾新电影运动的序幕,他们拍电影的故事,就是呼啸而过的青春,有热血冲动,亦有柔情千丈。

《光阴的故事》出自罗大佑的歌名,首唱则是张艾嘉。1981年,张艾嘉加盟滚石,罗大佑担当制作人,在各方面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。《童年》最初只有四段歌词,但刘文正未经许可在新加坡抢跑发表,罗大佑从此与他割席。后来罗大佑加上了第五段歌词:阳光下蜻蜓飞过来,一片绿油油的稻田,水彩蜡笔和万花筒,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。

《童年》这张专辑还收录了《是否》。兜兜转转终于说到它。世间万物常常如此,看似潮起潮落,实际总在某处停留。“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?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?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,情到深处人孤独?”这七个字,凝缩了爱情的某一种归宿。

最初《是否》也只有四段歌词,罗大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但他还不清楚是什么,再加上要赶录音出片,只好加长间奏的时长。其实滚石唱片是让张艾嘉唱罗大佑的作品来试探市场反应,因为罗大佑想做的歌都太超前,他们仍然需要保险绳。罗大佑首张创作专辑最初名为《蜕变》,封面是个白衬衫的长发文艺青年,但他直接去烫了爆炸头,全部设计被迫重做。于是有了黑衣墨镜的《之乎者也》,但杜达雄说黑衣是因为罗大佑懒得洗衣服喜欢穿黑色,墨镜则是用来缓冲面对大众的恐惧。

那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。1982年的《之乎者也》就像一颗原子弹投向流行乐坛,“这里没有不疼不痒的歌”,“这中间没有妥协”,清新天然但渐渐无名呻吟的校园民谣戛然而止,真实的叛逆与愤怒带来革命性的新思考,它前无古人,甚至是后无来者。在马世芳等人发起的台湾流行音乐百佳专辑评选中,《之乎者也》位列第一。

九个月后,罗大佑发表第二张创作专辑《未来主人翁》,他似乎进入更深的思考,但也生出更多悲凉,即使情歌《爱的箴言》也流淌着面对命运的无力感。这张专辑收录了《小妹》,歌中唱到:小妹小妹,我们有温暖的过去,我们有迷惑的现在与未知的将来。小妹小妹,该去的会去,该来的会来,命运不能更改。小妹是张艾嘉,这一年她和罗大佑宣布分手。罗大佑觉得自己掉进麦芽糖的池子,爱情并不是他的全部。

故事当然不会就此结束。张艾嘉是当时新艺城台湾分公司的总监,在她的推动下最终促成了《搭错车》。电影插曲《一样的月光》的作词即是编剧吴念真和罗大佑,据说他贡献了“人潮的拥挤,拉开了我们的距离”这句,恰与时代搭错车的故事暗合。

因为是歌舞片,导演虞戡平先拨了制作费让罗大佑先写歌,写出几首之后他请李寿全接棒,因为他同时在做《未来主人翁》实在是分身乏术。据说是虞戡平偶然在热门综艺节目《夜来香》中看到苏芮唱英文歌,认定她就是为片中阿美配唱的最佳人选,但罗大佑说过苏芮是他挑选的。无论如何,流行乐坛的又一座里程碑出现了,它在百佳专辑评选中位列第二。

《苏芮》(电影原声大碟》)在《搭错车》上片之前率先出街,风格化的黑衣造型和极具爆发力的嗓音让苏芮一夜爆红,而电影里平凡生活的情深意重更让观众潸然泪下。影片在台湾和香港都非常卖座,先后拿到四座金马奖和两座金像奖,更是影视音乐跨界营销的经典案例。

制作《苏芮》的时候,《酒干倘卖无》这首歌不能用,专辑就还缺一首歌,李寿全问罗大佑有没有存货。罗大佑想起了《是否》,也想明白之前缺了什么,他很快加入新旋律并写出第五段歌词: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,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,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,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,我不在乎。似乎这才是对“情到深处人孤独”的应和。苏芮的演绎方法与张艾嘉截然不同,她嗓音激越高亢,就像可以把一段感情生生撕裂开。再见,不如再也不见。

1989年,罗大佑发表情歌双专辑,其中《闪亮的日子》收录他从1974年到1981年写的情歌。这一年罗大佑35岁。从前的歌挤在一起,就像堆叠了时间的砝码,着实变得沉重。但这些歌写下很多人的曾经。《是否》是其中第五首歌,罗大佑加入爵士元素的编曲,一如既往的深情。后来罗大佑在不同场合唱过它,和齐豫、彭佳慧、艾怡良等女歌手也合唱过,但那是舞台上的show,片刻的情绪演出之后可能更落寞。

很多歌手翻唱《是否》,比如崔健和七合板乐队在1985年就唱过。后来我听到一个版本,画面上只有左手在吉他把位上滑动。听到就知道是谁。罗大佑是他的旗手,他为偶像的演唱会当过嘉宾,后来他很少再公开露面,像一只耗子,在这个不会好的世界隐匿。他在乎吗?

因为他们彼此相爱

2020年柏林电影节结束之后,导演佩措尔德和宝拉·比尔一起去巴黎宣传《温蒂妮》,当时新冠疫情已经蔓延,他们在关掉音乐的餐厅里听到马克龙在电视上宣布,第二天完全封锁。

他们立即决定逃离巴黎。带着发行商赠送的侯麦电影套装回到柏林时,他们感染了新冠,这段经历就像发烧时做的梦。

看侯麦电影时佩措尔德回想起自己走进山火肆虐之后的森林的感受,没有风,没有生物,什么都没有,如死亡般沉默,他决定在这个背景里探讨爱和暴力的关系和变化。

佩措尔德很快写出《红色天空》的剧本,影片在德国东部波罗的海沿岸拍摄,当年导演茂瑙就在附近拍完了表现主义经典恐怖片《诺斯费拉图》。

《红色天空》开场就像恐怖片,两个年轻人开车进入森林,汽车突然抛锚,他们抄近道去林中小屋,四周充斥着奇怪的声音,怪物就是山火,它尚未现身。

莱昂因为屋子凌乱生气,因为隔壁房间传来恣意呻吟生气,他否定一切并迁怒于人,因为小说《俱乐部三明治》写得很差,他焦灼地等待编辑赫尔穆特的评价。

他们是闯入者,但娜嘉并不介意,她物质和精神都是自由的,不需要依附任何人。她和菲利克斯成为朋友,虽然他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空虚,但他发现了爱情。他和维德就是佩措尔德关于爱的表达。

莱昂就像刺猬,而娜嘉就像海洋,包容他无法控制的焦虑,她知道他内心和少年一样脆弱。但她不能说谎,看完小说直接说很不好,莱昂顿时愤怒了,一个卖冰淇淋的女服务员懂什么文学。

指导演员排练时,佩措尔德突然意识到莱昂身上有自己的影子,当年他拍第二部电影《自由古巴》也曾迫不及待想展示,现在他知道那是虚张声势。

晚餐时莱昂意外得知娜嘉是文学女博士,与赫尔穆特对话时她提到克莱斯特的小说《智利地震》,它探讨灾难与宗教的关系,以及人类面对灾难如何自处,《红色天空》仍然在延伸这个主题。

之后娜嘉朗诵海涅的诗《阿斯拉》,两遍。这是影片最迷人的时刻之一,而另一处是他们爬上屋顶,在幽蓝色的凌晨眺望,不远处的天空越来越红。

菲利克斯和维德被山火吞没,他们拥抱着死去,如同庞贝古城里拥抱了八千年的恋人。佩措尔德不认为大火从东方或西方来,它来自资本主义自身,他们遇到的问题终将是所有人会遇到的问题。

莱昂推翻了自己,他写出新的小说,封面将是菲利克斯的遗作,是他在海边拍下的娜嘉的背影。这个想法脱胎于法国艺术家苏菲·卡尔的录像作品《看海》,似乎也与杨德昌的《一一》遥相呼应。

然后莱昂与娜嘉重逢。他之前的敌意,源自对她的爱意。

那些中产阶级的小念头

《阿甘正传》的片头是白色羽毛优美地飘落在阿甘脚边,他出人意料地掌控了完美人生,羽毛在片尾再次升空,乐观向上的精神与1990年代美国经济的复苏相互映衬。但物质主义泛滥之后,终将陷入精神空虚的困境,《美国丽人》能拿下奥斯卡,就是因为它撕碎了中产阶级的幸福伪装。

“美国丽人”是个玫瑰品种,它娇艳欲滴但根部容易腐烂,就像住在郊区的中产阶级的人生,外表的光鲜之下充斥着各种不堪。莱斯特家大门和和卡洛琳的玫瑰一样鲜红,而红色大门在电影里通常代表着恐惧。

开场莱斯特就自述将在一年后死去。性幻想、大麻或健身能带来生理的快感,但他内心已死,不仅是他,影片中出场的中产阶级,都像是想方设法保持鲜活的行尸走肉。

死亡与同性恋是编剧艾伦·鲍尔的创作母题。姐姐开车送他去上课的路上遭遇车祸去世,他备受幸存者内疚的折磨,后来他向母亲出柜,却获知死去的父亲可能也是同性恋。生活的荒诞常常超越剧情设计,鲍尔用轻喜剧来包装《美国丽人》,比如莱斯特对安吉拉逐步升级的性幻想。

斯皮尔伯格觉得鲍尔的剧本非常棒,但不适合他。后来他想起在伦敦看过的音乐剧《奥利弗!》,直觉告诉他萨姆·门德斯是合适的导演人选。有的电影注定是为特定的人而存在的。

门德斯从小跟着妈妈长大,后来执导了很多关于破碎家庭的戏剧,这也是他接受邀请的原因之一,《美国丽人》就像他最喜欢的《德州巴黎》,都是关于陷入困境和尝试逃脱的故事。

这是门德斯第一次执导电影,他不熟悉美国郊区生活,但他迅速适应了好莱坞。凯文·史派西从来是顶级演员,他和门德斯一样喜欢即兴表演,现场经常迸出各种火花。比如他用遥控车“攻击”卡洛琳就是突发奇想,安妮特·贝宁的惊诧和气恼很真实。

《美国丽人》充满了中年人必然的绝望,而瑞奇和珍妮则代表着新的希望,他们不想被日常世界吞噬,哪怕被认为是怪胎。如果仔细观察,会发现珍妮的化妆越来越浅,这是门德斯导演特意设计的,随着她和瑞奇相互认同,她不需要伪装成熟的眼影和唇膏。至于乐衷于散发性魅力的金发安吉拉,她终将意识到自己的空洞和乏味。

瑞奇让珍妮看他拍过的最美的事情:即将落雪的下午,一个塑料袋在风中旋转,整整十五分钟,这让他感受到生命的力量。这个场景也是《美国丽人》的灵感之源,当时鲍尔在世贸中心广场遇到风中飞舞的塑料袋,它很简单,就像理想一样有诗意。

《美国丽人》是莱斯特的死亡之旅,在黑暗中,观众与他一起在生活的泥潭中苦苦跋涉,但是,丧钟为谁而鸣?

没有结果,就是结果

海斯法典把电影定位为大众的娱乐,负有特殊的道德责任,必须加以限制。它对制作者提出原则性的约束,设定12条禁令,以保证电影的纯洁性。从1930年代起,海斯法典笼罩了好莱坞30多年,直到1968年实施电影分级制才逐渐被废止。

好莱坞的本质是造梦机器,要让观众获得最大化的满足,加之不断扩张的政治正确,整体而趋于保守。不难发现,海斯法典的条条框框仍在影响电影的创作,尤其是票房为王的当下,这种趋势变成全球化的制约,并不止于好莱坞。

比如罪犯最终要被制裁。除了《黑色大丽花》、《十二宫》、《杀人回忆》等少数几部电影,绝大部分犯罪类型片都在制造命案必破的幻觉。但最新统计数据显示,英国凶杀案的破案率为85%,法国为80%,美国不到62%。

跟踪采访犯罪调查组一年之后,法国女作家宝琳·盖纳写出畅销书《18.3》,导演多米尼克选取其中一个故事,拍出《十二日的夜晚》。它突破了枷锁。

女孩克拉拉回家路上被陌生人活活烧死,队长尤汉和老警察马尔索搭档调查。现场勘察、告知家人、搜集线索、内部讨论等等,影片全面展示办案的繁琐流程,关于警察的细节丰富而真实:有人因为打印机坏掉情绪失控,有人决定离婚,有人因为观点不同怒目相视。

《十二日的夜晚》延续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美学风格。它曾经推动和促进了法国新浪潮和新好莱坞,虽然早已被类型片——尤其是追求刺激的犯罪片——拒之门外,但它仍然零星地闪着光,比如宁瀛的《民警故事》、FX电视台剧集《盾牌》,还有这个未能结案的故事。

多米尼克采用《公民凯恩》剥洋葱式的叙事结构,随着尤汉和马尔索不断走访,克拉拉逐渐立体起来。父亲认为女儿对感情态度谨慎,好友娜妮说克拉拉很善良,警方先后找到四个男性嫌疑人——他们都与克拉拉上过床,他们都是厌女主义者,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。

就连警察也把克拉拉被杀与私生活放纵关联起来,尤汉反对这种关联,但他也不知不觉陷入受害者有罪的逻辑,直到娜妮在他面前崩溃大哭——克拉拉被杀,不是因为她跟男人上床,是因为她是个女人,她无力对抗罪犯施加暴力。

三年后,女法官请尤汉重启调查,警队来了新女警,两位强大的女性带来新的希望。他们终于发现新的嫌疑人,但他只是执迷于克拉拉之死的精神病患者,案发当天在医院。

尤汉终于冲出了笼子,他在铁十字山坡度11%的山顶,他舒展地摇车,身后风景如画。就像每个刑警迟早都会遇到他生命中的悬案,尤汉永远不会忘记克拉拉的死亡,他继续侦破其它案件,都是为了她。

没有结果,就是结果。这似乎也是一种理想主义。